恬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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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叶黄】Dark Corner(上)

双A年下,有伪骨科

私设B闻不到AO的气味




迈入三月的天气逐渐回暖,春日午后总令人昏昏欲睡。

突兀的敲门声惊醒了一大半垂头阖目的人,待看清来者,原本因困乏而迷离的眼神陡然发直,周遭散开悄言细语的讨论声,而叶修像是把它们过滤了,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走到叶秋旁边留出的空位,坐下后取下别在衬衫口袋里的钢笔,轻轻放到桌上。

“既然人都到齐了,”叶秋站起身,视线在每个人脸上逐一扫过,整个会议室瞬间落针可闻。他放下卷起的袖口,“那我们开始吧。”

 

叶秋总结上月业绩的时候,叶修正在埋头玩手机,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粗边黑框平光镜,支脚撑在他高挺的鼻梁之上,敛眸时,眼睫几乎与镜片相触。指尖向上一划,在群里大约刷出了近十个红包,记录翻到头,叶修粗略扫了眼,了解完前因后果之后,有点忍俊不禁。

红包仍在发,叶修一路滑下来,把有余的红包挨个点了遍,总计大概得有七八百块钱。他这头还没点完,那头几个红包的手气最佳已经把他毫不留情地暴露出来,平日里的铁哥们当即翻脸不认人,嚷嚷着要他把钱吐出来。

呵呵,叶修回复,别做白日梦了。

发完后他继续敲:谢谢各位老板,下回有时间,哥一定请客吃饭。谁料字还没能敲完,手机屏突然一黑,关机了。

算了,那就不回了。叶修不以为然地将手机揣回兜里,手肘撑在桌上,开始看手边的资料。

他来公司的次数并不多,充其量就是个挂牌副总,有时即便叶秋因公事出差,他也不一定会来公司撑场子。用方锐的话来说,他来是给公司面子,他都替公司感到受宠若惊。

但调侃一般进行到这,便不会再继续下去,因为但凡和叶修有点交集的,都知道叶修本职并不是这个,只不过碰巧大学专业对口,才被叶父强行塞进公司,帮忙处理一些杂碎的事务。

他从事的行业不算入流,说出来也没多少人有所耳闻,仔细回想,似乎只有黄少天知道游戏测评师这个职业。当时叶修确是没料到,而黄少天即刻作出解释,像在有意撇清什么。他说,关于这个职业,他也是从别人口中听说的。

叶修只觉喉间一鲠,让他完全接不上话的情况实在太少,再反应过来时,黄少天已经回了房间,门在他面前关上。

那时黄少天已经出道两年,红得彻底,正值如日中天之时。他生来有一张姣好的容貌,生来是一块待打磨的璞玉,对于这一点,叶修丝毫不加怀疑。

 

 

黄少天初次去叶修家时,不过十六岁的年纪,彼时叶修才十四,准初三。

黄母叶母早在叶修出生前就相识,关系情同亲姐妹,且黄父黄母时常在外出差,干脆把黄少天托管给叶家,心想年龄相仿的孩子总能玩得起来,长辈不在家时互相搭个伴,聊胜于无。叶家也十分乐意代劳,都知道黄少天数学成绩出色,而这块刚好是叶秋的短板,正好趁着假期在这方面做一下提升。

于是黄少天于暑期第一天搬进叶家,这一住便是两个月。

叶母提前腾出一个房间,打扫干净摆上盆栽,将黄少天的行李放进衣柜,然后拉着他去餐厅吃饭。叶家兄弟早已候在饭桌前,等人齐了才能开饭,叶修玩了一下午游戏,如今饿得饥肠辘辘,见人来了,正想动筷,叶母却把黄少天推到他身边的座位上,手扶着他的肩头,让两兄弟叫哥哥。

叶修还没顾上感谢叶母没有叫他的乳名使他难堪,下一刻被后半句惊了个五雷轰顶,扭头与叶秋面面相觑,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挂上了“凭什么”的神色。

叶母去厨房端菜,黄少天则侧过身子,另一只手搁在椅背上,“因为我比你们都大两岁啊,听我妈说,你们开学读初三,而哥哥我读高二,等你们摸爬滚打进高中,我都快进大学了,小屁孩儿们。”

尾音向上一翘,入耳横竖都是挑衅。

不是叶修不肯叫,他从叶秋的表情上同样也读出了一层意思:个子不算高,t恤勾出他削瘦的窄肩;长得也跟小孩似的,说话时隐约还能看到半颗虎牙尖,怎么看都担不起“哥哥”这一声称呼。

这种事落在两个正处在叛逆期的少年眼里,留下的只有羞耻感,因此他们选择以沉默作为反抗。

然而黄少天似乎也就是随口一逗,没有放在心上,大概是觉得叶家兄弟如果真开口叫他哥哥,弟弟这个称谓他左右也是说不出口的。

叶修莫名松了口气。

晚饭过后黄少天帮忙一起收拾了碗筷,然后回房整理行李。他的房间与叶修的房间只一墙之隔,本来是间书房,沙发床展开,铺了张圆形粽毯,多了几株植物,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
叶秋先去洗漱,叶修闲着没事,便靠在门框上看黄少天整理衣物,见他把箱子里的衣服放在床上展平,而后一件件挂进衣橱。中间的夹层里塞了些书,叠起来得有一摞,除了暑假作业,还有几本课外习题集,以及两本乐谱。

假期不是主要用来放松的吗?叶修有些不理解,但也没多问,安静地看了一会儿,转身走了。洗完澡从浴室出来,经过黄少天房间时听见了吉他的弦音,房门留了条缝,叶修敲了敲门,得到回应后,从门缝中露出个脑袋。

“你在弹吉他吗?”

黄少天手里的是一把木吉他,人坐在转椅上,他拨了拨弦,抬头对上门口投来的视线,“对啊。干嘛呆在那里不进来?怕我吃了你吗?”

“……”叶修没理他,坐到床角。

“想听什么?”

“你会弹什么?”

“我还没学多久呢。”黄少天低头调弦,“唔,一些流行音乐会弹弹,最近在学Canon,不过对于我而言太难了,目前也就学了点皮毛而已。”

“很难学吗?”

“那当然,名作啊,哪那么容易学会!”黄少天坐直了身子,神情颇有些得意,但算不上傲慢,“你想学吗,我可以教你啊,最基本的我还是能教一教的。”

面对黄少天的一脸期待,叶修还是老实拒绝,“不想学,不过我还挺想听的。”

“也行,难得有个观众,就满足一下你的愿望吧哈哈,你呢就坐那儿别动,我酝酿酝酿。”

说是酝酿,可话音刚落,琴音便如山涧的泉水,缓缓从指缝间流淌出来。落地灯的暖光自后洒在他的身上,叶修霎时间竟无法移开视线。他的瞳孔微缩,情不自禁地放下了翘起的二郎腿,然而身子才坐直,音乐却戛然而止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后面的还没完全学会,就不弹了。”黄少天将吉他放回吉他架,眯眼笑得露出一口白牙,“那什么,毕竟是头一天来,得给你留下个高大的形象,万一弹错了,我以后得多尴尬。哎时间也该不早了,你们都洗完了对吧,那我现在去洗澡,有新的浴巾吗,我好像没带……”他边碎碎念,边背对着叶修脱下上衣。后颈、光滑的脊背、向内收紧的腰线,以及手臂向上自然伸展时凸显出的腰窝。

叶修仓促偏开视线,无故觉得嗓子干涩,心里一空,等反应过来,做出的第一个举动却是逃跑。

黄少天的声音游魂似的追在他身后,“喂喂喂,你等等——你跑什么啊,搞得像我欺负你似的……”

 

叶修习惯了熬夜,比起学习,他更热衷于玩游戏,而叶秋作息过于规律,为了不影响他睡觉,叶修一般都会去隔壁书房,然而现在搬了个人进来住,简直是上天派人来强迫他戒网瘾。

忍一两天不算什么,可时间一长,叶修就有点坐不住了,经常大半夜坐在门口捧着笔记本,一坐就是一小时,屏幕里的白光把他的脸打得阴森森的,格外瘆人。

有一回黄少天起夜,刚出房门便正对上那张脸,吓得黄少天险些一脚踹过去,直把这错当成了还未醒来的梦。

重新接纳一个人进入自己的生活,总要度过一段磨合期,他们都没有立场去要求对方为了自己而改变自身的某些习惯,这没什么道理可言,更何况处在同一屋檐下只是两个月的时间,一眨眼就过去了。只要没有跨过那根线,忍一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因此几天之后,偶尔黄少天起夜回来,还会打个哈欠,顺手揉一把叶修稍微长长了的头发,让他早些去睡。

俨然一副长辈的模样,但叶修愣是没产生丁点的反感,满脑子都是从对方掌心传来的热度,甚至鬼使神差地回了个“嗯”字。

“副本刷完了?”叶秋睡在上铺,听到门关上的声音,他翻了个身,从上往下看,“几点了现在?”

“十二点不到。”

“这两天结束得挺早啊,打得挺顺?”

“没,卡在一个关卡,那里比较费时,一直没找到解决的办法。”

“我以为你会通宵。”

叶修钻进被窝,闭了会眼睛又睁开,“算了,明晚再想办法吧。不过你怎么到现在还没睡,稀奇。”

“失眠了,午觉睡太久,现在精神得很。”

“去小区跑一圈回来,累了就困了。”

“……”叶秋觉得他这个亲哥哥某种程度上真是话题终结者,基本一个话题到他嘴里,往来不超过十句定要夭折。

可他实在睡不着,没话找话说,“哥,你觉得黄少天这人怎么样?”

“什么怎么样?”

叶秋抓狂了,“你这人怎么总能把天给聊死呢!”

“挺吵的一个人。”

叶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,叶修又重复了一遍,“特别吵的一个人。”

叶秋并不是没有听清他前一句话,然而听到他后一句话时,却是实打实地愣了几秒,心想明明是差不离的两句话,这前后语气怎么能差这么大。但叶修说完这句话便睡了,像是故意给叶秋留个悬念,好让他在失眠的时候有件事可以反复咀嚼。

 

第二天叶秋当然追着问,叶修当然忙着躲,一碰上话题当事人,两人又很有默契地同时闭紧了嘴,假装在写作业。

黄少天拖了把椅子在旁边坐下,凑过去看了眼叶修的功课,好奇地问,“这是什么,奥数竞赛题?”

“对。”叶修把书递过去。

黄少天接过后,取了纸笔过来开始打草稿,眉头微微皱着,与往日里上蹿下跳的样子判若两人,除了做题,叶修只在他弹吉他的时候有这样的感受,似乎他沉入了自己的世界里,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。仅仅这一点,就足够吸引人。

他落笔的速度很快,叶修坐在一边看他写,方法跟他用的不同,前面的数据没一个与他的重合,但没过多久,叶修惊讶地发现,黄少天通过寥寥几步,已经得出了正确答案。

“添根辅助线就行了。”黄少天过了遍叶修的草稿,没什么技巧,稳扎稳打,“你这样做当然也没错,就是要绕一圈,比较浪费时间。”

叶修不置可否,心里没什么不痛快,更多的是醍醐灌顶的舒畅感。他把黄少天做的步骤抄在习题册的空白部分,笔尖戳在纸上,细细地悟。黄少天偏头看了眼叶修的侧脸,他承认叶修的确很聪明,如果倒退两年,他并不能保证同样的题他能够像这样顺利解答出来。

他心里无端地生出几分羡慕,看叶修的眼神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。

相较之下,叶秋的数学就要逊色不少,解决完他的问题,黄少天自己的作业还没动几个字,一直停留在第一页。但他也没抱怨,反而美滋滋的,只是心头有几个疑问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,碍于叶秋在场又不方便当面问,于是趁叶秋去厨房倒水的间歇,黄少天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得以释放,趴到桌上问,“你数学那么好,怎么不教你弟?那几道题你肯定很快就能解出来。你学奥数,有去参加比赛吗?因为我好像没在你房里看到过你的奖状,哦,也不对,好像有个青少年科学创新奖来着……”

“那是学校里组织的。”叶修无语,“就那个,高空扔鸡蛋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没去比赛,懒得去,如果次次都去参加,那墙上的奖状得贴不下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数学那么好,可你会向我提问吗?”

意思是上问下难,平辈间也难。

黄少天自然听得懂个中潜台词,却没跟着他的思路走,“这得看情况。”

叶修许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,停顿了几秒后换了个说法,“叶秋跟我交流一般说不过十句话,而且他说我是话题终结者。”

黄少天正想说,你跟我聊得不是挺好,但叶修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,有意无意地补上一句,“当然,跟话痨说话,十句话总是结束不了的。”

这时叶秋端着水杯返回,黄少天转头看到那玻璃杯,顿时产生了把水杯里的水倒干,然后倒扣到叶修头上的念头。

 

 

那年跨年,黄少天主动联系了叶修,说的却是,祝他们新年快乐。叶修不知道这个“们”是不是多打的,也不知道同样的消息叶秋有没有收到,而这些事,他本来并不会在意。

不管怎样,他先道了声谢,回以同样的祝福,而后向上翻了翻记录,最近的一条是九月初,在这之后是一段空白期,不过这也并不奇怪,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,没有共同的聊天话题,即便共处一室几个月,一旦分开,再互相联系的肯定是少数,他们呢,也不过是这多数里的其中之一而已。

手机还没放回去,紧接着又来了一条消息,点开一看,是黄少天发来的一段视频。视频里,他坐在床缘,怀里抱着吉他,弹奏前还替自己报了个幕,依然是那首Canon。

叶修眼睛一睁一合,视频不超过两分钟,然而他没撑过半分钟便贴着枕头睡着了,第二天黄少天和他妈妈一起来叶家吃饭,一对上眼叶修本能的想躲,黄少天追过去拽住他,直接问他怎么昨晚不回消息。

“我今早回了啊。”

黄少天嘴角一抽。

“昨晚一不小心睡着了。”

黄少天十分挫败,心说我弹得就那么催眠吗,正欲发作,一看到叶修眼下的黑眼圈,才想起叶修今年是要参加中考了。

他“啊”了声,难得有点语塞。现在他们俩并排站,身高已经相差无几,加上叶修过于成熟,像个有着小孩外表的成年人,只在某些方面有着属于他年龄的那份幼稚执着,因而他总是忘记自己其实要比叶修大两岁,并不是同龄人。

“你现在有空吗,我有道题问你。”叶修伸出掌心在黄少天眼前晃了晃,“喂,醒醒,怎么还能站着睡觉呢。”

黄少天忍了又忍,最后还是没忍住,一把挥开面前的手,“……你大爷,我这是在沉思!”

 

 

中考录取通知出来,叶家兄弟没有考进同一所高中,叶修觉得无所谓,而且他得知自己的高中离黄少天的不远,心底还有点暗喜的成份。

有段时间他们几乎每天结伴回家,有黄少天陪伴的旅途必然不会无聊,他能说很多话,好像一口永不干涸的水井。

走到十字路口的时候身后突然一阵骚动,叶修转过头,看到几个女生追上来,她们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停住,中间的女生满脸通红,捏着衣摆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。

什么啊……叶修下意识回头去看黄少天,他的表情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。在女生走近之前,黄少天走了过去,叶修只能看到他稍稍下弯的后背,说话的声音很轻,他也听不清。

回去的路上,叶修再次瞄过来时被黄少天抓个正着,“你是不是好奇我跟她说了什么?想知道就问嘛,一路上瞥了我好几眼。我跟她说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
“你有喜欢的人了?”叶修问。

“哈……?没有!你没看过电视剧吗,那里面都是这样拒绝的,我说有喜欢的人不代表是真的,这是一个拒绝别人的手段,总比直接对她说,‘我不喜欢你’,‘我们不适合’这种要好得多吧,也算是保护她们自尊心的一种方式。”

“时间一长,瞒不住的。”

“瞒不住了到时候再说吧,走一步算一步咯。”黄少天摊摊手,“不然还能怎样,你想让我直接拒绝,还是答应她?”

叶修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,转而问,“这种情况……经常发生吗?”

“还好吧,你这经常是多经常,三天两头是不可能的,一个月一次倒是差不多。”

“哦。”叶修向上掂了掂书包,想了想又问,“那你应该谈过恋爱吧?”

“叶修你今天问题挺多啊。”

“不像你,每天问题都很多。”

“……”黄少天转回头,“你自己猜去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过了这条马路转弯就到了,你不用送了。”

“噗,你这是闹脾气了?”黄少天语重心长,“别跟我客气,你年纪还小,看你进屋我才放心。”

叶修面无表情地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,揭穿他,“黄少天,你明明是想顺道来我家蹭晚饭。”

 

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,黄少天都处在失联状态,往往深更半夜或是周末才会回消息,发的朋友圈也比以往少了两倍。有关他的消息叶修一般是从黄母嘴里得知,大约是二月初春的时候,黄母下班后到叶家送特产,说是上个月去外地出差顺便买的,把纸袋送过去就匆匆忙忙的打算回去,没走几步又调转回来,一拍脑袋说自己猪脑子,差点忘了说,黄少天的性别分化单已经出来了,是Alpha。

Alpha意味着不会轻易被人欺负,所以叶修个人认为这是个不错的结果。

当晚写完作业之后他有点想找黄少天闲聊,但敲了几个字又逐字删除,觉得黄少天忙着高考肯定很忙,一方面不愿打扰,一方面又自嘲自己到底是有多无聊,怎么会想不开去找黄少天唠嗑。

少了个人在他耳边嗡嗡嗡,刚开始还挺不适应,到最后,这种不适应变了味,演变成一种焖在锅里的思念。

高考结束后的暑假,黄少天又拖着行李搬进了那间书房。叶修站在门口等他,黄少天收拾了半天才出来,盯着他手里的领带,指了指自己,“这是给我的?你自己买的,花的零花钱?为的什么,祝我毕业快乐?”

叶修没说话,手往前送了送。

“你送我这个,我又不会戴,而且你这眼光啊,啧啧啧。”说归说,黄少天还是毫不客气地接过了,直接挂到脖子上,低头比划着领带的两端,“这玩意系的方式跟系红领巾有什么区别吗?”

“你手别动。”叶修拉开他的手,他们彼此靠得很近,叶修已经与他长得一般高,过了变声期的嗓音富有磁性,说话时潮热的鼻息全部喷在他的颈侧,黄少天偏头想躲,叶修却在他耳边再次开了口,“我来教你,哥哥。”

黄少天登时僵住,如同被念了定身咒,没再乱动。

“你喷香水了?”

“啊?”黄少天一愣,“没有啊。”

“你身上有股香味。”叶修喃喃道,“可能是我想多了。”

但黄少天脸色一下变得意味不明。叶修十六岁了,性别划分的初期就在这个年龄段,能闻到Alpha身上的味道,只有两种可能。想到这,他不由将视线从面前的人身上扒拉下来,随意抛向室内的一角,总之半点都没往叶修身上瞟。

叶修注意到黄少天的僵硬,以为他在紧张,因而加快了手上的动作。他给自己系领带时格外熟练,给别人系却是第一次,他努力回忆着步骤,不知不觉间掌心已被汗湿,将领带的一端从后穿出来的那一刻,他自心头松了口气,脑海里却不合时宜地跳出一行字:

如果我系个死结就好了。

 

 

 



TBC.

本意就是想写辆车,拉得有点长,叶的占有欲很强,通篇恶趣味,下章的车涉及调/教,请慎重跳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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