恬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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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叶黄ABO】Signal-01

*双杀手,典型AO,强强,高科技时代背景
*微量王喻、伞乐



00 


天很暗,云压得很低。 

叶修睁开眼时被光刺了下眼,但很快回过神来。他环顾四周,发现自己躺在床上,鼻尖满是消毒水味,上方一小块漆皮摇摇欲坠,好似下一秒就会落他脸上。他蹙了蹙眉,手指稍一动便牵连手边的人转醒。 

“黄少天?”叶修抽出被他拢住的手,有些云里雾里,更多的则是惊愕,“你怎么在这?” 

黄少天伸个懒腰打个哈欠,闻言反而有些纳闷,“你受伤了,我怎么不会在这?” 

受伤了?叶修往下身扫了眼,才发觉自己的下肢高高吊起,裹了层石膏,比白织灯更晃眼。他觉得思绪有点乱,似曾相识感涌上来,但又抓不到相同点在哪里。

黄少天见他表情有些古怪,倒了杯水递给他,“你摔下楼梯时我没来得及抓住你,幸好刘皓被你带下去做肉垫子了,否则指不定得在床上躺多久。”叶修盯着他,脸上毫无笑意,黄少天自讨没趣地摸摸鼻子,“不过医生说你跌下去的时候脑袋被磕了一下,所以才晕了过去。除了右腿骨折,别的没什么大问题,过几天拆了石膏就能照常走路了。”

“摔下楼梯?”叶修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“现在是什么时候?”黄少天也被他弄迷糊了,“你不会真磕傻了吧,现在是晚上啊。” 

“现在是几几年几月几日?”叶修纠正措辞重复一遍。
黄少天懒得跟他废话,没好气地将手机屏幕亮给他看。 

叶修彻底怔住了。 



醒来时第一缕光都未穿透云层,牢牢地束缚在黑暗之下。叶修翻过身解锁手机,时间刚过凌晨五点。自他退役后,作息已经无异于常人,甚至比常人更为规律。每日十点上床,早晨七点在小区跑圈,周而复始。睡眠如此浅的情况已经很少发生,他也忘记了上一次在黑暗中醒来时什么时候,久到他记不清。 

手机扔到一边,他在床上平躺了一会仍酝酿不出丁点睡意,索性爬起来坐到书桌前,打开台灯。书桌上搁了块白板,上面用胶布贴满了照片,背面注明了拍摄时间及地点,日期最近的拍摄于昨日傍晚,距离嘉世两条马路的交叉口。他手下从监控里截下来,告诉他黄少天就是在这里消失的,再向前走便脱离了监控区。线索就此中断。 

嘉世在无监控区域内,与兴欣隔一条马路相望。现如今,嘉世早已成为断壁残垣,彼时辉煌不复,宛如一座矗立于闹市中心的空楼。没人知道这个娱乐界大亨如何走向没落。 

自然也没人知道这个公司做了多少龌龊的事。 

只知道这幢大楼在一夜之间人去楼空,且并没有媒体宣扬此事,仿佛各路心照不宣地把这事藏进棺椁,都不愿多发表一句陈辞。 

白板的上端贴了张纸,皱巴巴的格格不入,好似揉成团后被人强硬地辗平,但也消除不了上面留下的蛛网般的纹路。

我已去向孤岛。

纸张右下角署名黄少天,叶修不用过多分辨就能认出来,这是黄少天的字迹。字迹端正,并不像在危急关头写下。 

存在两种可能性,被逼迫,或者出于自发。 

他失踪后,仅留下这张纸条,无从追溯。距失踪那日已过去两天,然而留下的谜团仍未解开。 

与黄少天一同接种的芯片隐隐灼烫,好像暗喻着另一枚芯片的主人正身处煎熬。但只要热度尚存,换种角度看也是件好事——黄少天现在依旧活着。他的眉头蹙得更紧,撕下一张白纸,记下刚才梦中看到的日期。 

去年此日,陶轩自杀身亡。 



接到喻文州的电话时时针刚走过六点的坎,生生把挂钟劈成两半。手表只响了一下就被接起,喻文州愣了半秒,“我以为你没起呢。” 

“按往常的话,的确。”叶修坐在位子上,指间的笔杆不停转动,“有事?” 

“没事,王杰希说有几天没见你在楼下散步了,以为你出了什么事,让我来问问。” 

“啧,我那明明是跑步。王大眼儿怎么那么会操心呢,让他关心关心自己吧。”叶修冷哼道,“对了,蓝雨最近怎么样?” 

“没怎么样,老样子。”喻文州刚准备把手机递给王杰希,绕了个圈又回到自己耳边,“少天呢,有几天没联系到他了,生病了吗?” 

少天。听到这个名字,叶修僵硬的脸色终于融了些许,但眼底的冰霜仍顽固不化,“没有,他——”叶修咬住舌,将后话咽了回去。黄少天是万般不希望他动用多方力量,大张旗鼓只为了寻找他一个人的。叶修能理解他,但这样一来,所有担子便都落在他肩上,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 

“他,怎么了?”喻文州仿佛意识到他有难言之隐,试探地开口,“你们俩不会闹矛盾了吧?” 

“没有,别瞎想啊。”叶修拉开厚重的窗帘,清晨的阳光好不容易从乌压压的高楼群中钻出来,照在他的脸上却无一丝暖意。他听到电话那头还在说些什么,手机好像被易主,王杰希正在苦口婆心,可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。 

“还有事吗?没事我挂了啊。”叶修摩挲了一会烟盒,又把烟盒放回抽屉,“也得去跑跑步了,不知道楼下老爷子的狗是否健在,怪想它的。” 


01


楼下老爷子养的狗是只金毛,记性不太好,随性子搭理人。一个人工作和私下的状态不同,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。也许就是人们津津乐道的反差萌。谁能想到黄少天上一秒面无表情地一刀断喉,下一秒便买下一箱狗粮,只为讨好一只狗。叶修其实挺不服气,因为他认识这狗更久,凭什么黄少天一上手便夺去了昔日的宠幸。 

他一把拽走黄少天,“狗身上有跳蚤。”黄少天打量了他片刻,直到叶修感到一阵心虚漫上来,才贱兮兮地开口,“老叶你不会吃一只狗的醋吧?”叶修怔了半秒,随即别开脸不予回应。“老叶哈哈哈没想到,你还是个东亚醋王啊。”黄少天笑得打跌,手一扬架在叶修肩上,半边身子贴了过去,“我很早就想养一只狗了,也算是满足了我的念想。” 

叶修心念一动,顺下去,“那你想不想买一只自己养?”
“我?不了吧,我也就是这么想想,做杀手之后就再没想过了。”黄少天耸肩,“毕竟少一份牵挂也好。” 

“做咱们这行的,当然是心上挂念的越少越好啦!万一我出了什么事,狗怎么办,也太可怜了。” 

叶修不置可否,“挺好。”黄少天没懂怎么就“挺好”了,诧异地看着他。叶修勾起唇角,“牵挂我一个人就可以了,而且我也不会让你担心。” 



刚反锁上门,楼下同时传出开锁声,叶修攥着钥匙小跑下楼,在老大爷关门前赶到。老爷子有些时日没见到叶修,一个人住久了难免孤独,忙敞开门招呼叶修进屋。

叶修给自己和老爷子各泡了杯茶,他接过后晃了晃茶杯,部分茶叶随涡流慢悠悠浮上水面,仍有一些淀在水底。叶修随意寒暄了几句,老爷子笑得露出一嘴烂牙,漏风也不影响他口齿清晰。他以为小两口出去旅游了,所以没见着人,还挺想念的。 

搬到这里近一年,印象里老爷子的儿子从未来过一次,叶修不免有点唏嘘,抿下口茶水,才后觉茶叶撒多了,涩得他瘪了瘪嘴,差点连茶带水吐出去,“那个——” 

“少天呢,怎么没来?” 

叶修顿时止住话头,略带僵硬地扯起嘴角,“他出去几天,马上就回来。”明知道老爷子目盲看不见,但叶修总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,就围绕在他周围久久不散。
“这样啊。”老爷子叹口气,放下水杯想站起身,叶修忙扶住他,问他要去哪儿。 

“去我卧室,卷毛最近生病了,窝笼子里不肯出来。” 

“生病了?” 

“是啊,不知道什么情况,就是病怏怏的。”老爷子笑得勉强,脸上的褶子快赶上癞皮狗了,“大概是少天没来,想他了吧,毕竟老和我这么个老头子呆一块,是个人都受不了啊。” 

“话不能这么说啊,你看我不是在吗?”叶修拖了把椅子过来,搀老爷子坐下后,蹲在笼子前。卷毛正在熟睡。 

卷毛是黄少天给他起的名,原本它并没有名,老爷子只知道他是只金毛,便金毛短金毛长地叫,黄少天嘲笑他没有一点艺术细胞,结果绞尽脑汁,也不过憋出“卷毛”二字,而且与金毛的外貌完全不搭边。 

“以前从没问过您,您的眼疾是什么时候落下的?”叶修踟蹰了一会,才问,“还是生来就……?” 

“三年前吧,车祸。”老爷子一笔带过。 

“车祸……”叶修嘴上念叨,却并没往心里去。 

“也就是说,卷毛现在至少三岁了吧?”叶修说着,手伸进笼子想摸摸它,却不想卷毛被惊醒,张口便咬住叶修未撤离的手指。叶修不由抽了口气,老爷子敏锐捕捉到了,呵斥一声它才松了口,缩回笼子里装无辜。  

“咬进肉里了吗?”老爷子过了一会才开口,“奇怪,它从来没有攻击过人。” 

“出了点血。”叶修沉吟道,“我知道,大概是刚醒我便碰它,让它受惊了。” 

老爷子一听咬出血了,脸色一变,立马催促他快去医院打狂犬疫苗。叶修不以为意地推脱了几句,却如同火上浇油雪上加霜,老爷子火气来得莫名,叶修只得答应下来,说现在拿上病历卡就去。 



叶修说到做到,回屋翻出病历卡,旁边躺着一张照片,是黄少天拍的灯塔。叶修眸色微暗,敛去眼下的情绪后拿着病历卡匆匆出门。 

即便不是周末,医院里的人也从不间断。他挂上号后在门口等待,眼睛透过来往的人群看向不远处的角落。 

一对双胞胎正蹲在角落玩弹珠。 

这时她们的妈妈来了,没收她们的弹珠后训道,医院里那么多人,万一被拐走了怎么办? 

叶修听不清她们母女间的对话,但看母亲的表情,也能推测出大致。 

一只手挡住了他的视线。 

偏头看去,是张佳乐。张佳乐坐到他边上,一拍他大腿,“你过来干嘛,被猫还是被狗抓了?” 

“被狗咬了。”叶修晃晃右手,咬痕犹在。他抬眼,朝走过来的苏沐秋笑了笑,“让哥猜猜,是你被你家猫抓了吧?” 

“大哥,是我被抓了。”张佳乐正欲扯开领口给他看,被一旁的苏沐秋眼疾手快一把按住。叶修默不作声地翻了翻眼皮,“这么巧啊,都赶上今天了。” 

“你哪里来的狗啊?”张佳乐问。 

“没有,被楼下老大爷的狗咬了一口。” 

“黄少天人呢,怎么没陪你一起来?”话是苏沐秋说的,叶修再次抬眸看过去,慌言越撒越流利,说黄少天有事出去了。 

“可是他怎么没跟我说啊。”张佳乐有点疑惑。叶修知道他与黄少天平日里关系有多铁,便接着解释,“他走得太急,就没来得及告诉你们。” 

“那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。”张佳乐边说边拿出手机,叶修手心冒了层冷汗,但知道如果再阻止反而会引起他的疑心,眼睁睁看着张佳乐点下黄少天的电话号码。 

“关机?”张佳乐瞪大了眼睛,于叶修却是意料之中。他这几日已经不知道打了多少回这个电话了,无不是同样的结果。 

“等他空下来我让他给你回电话吧。” 

张佳乐盯了他半晌,像要在他脸上雕出朵花来,“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。” 

叶修没有再说话,使了个眼色给苏沐秋。张佳乐被苏沐秋拽着走了几步,回过头看了叶修一眼,见叶修没望过来,撇撇嘴悻悻离开。 

打完疫苗后一脚刚踏出门,一股熟悉的柠檬香钻入鼻腔,叶修猛地刹住脚步,但即刻发觉这并不是黄少天的信息素,两者存在微乎其微的异处。失望从眼中一闪而过,他垂眸看到一个男生抱膝坐在墙角,脸埋进胸口,潮红烧至耳根,浑身肉眼可见地在发颤。 

仅一眼叶修便确定这个男生发情了。 

周围的窃窃私语围拢过来,甚至有Alpha被挑起欲望,逐渐散发自己的信息素。男生颤抖得更厉害,一个中年男子不怀好意地向他伸出手,正要碰到他的肩时,叶修上前一步,一把打开那只手,“他是我的Omega,你用一只手碰,我就折断你一双手。” 

对方被他的话震了一秒,但又立刻恼羞成怒,“胡说!你不是他的Alpha,他并没有对你的信息素做出回应!” 

“现在不是但以后未必不是。”叶修的语气极为强硬,眼底的阴鸷暴露无遗。本就心如乱麻,还偏偏有飞蛾上来扑火。 

许是被叶修瘆人的眼神慑到了,对方低声咒骂几句,双腿出卖主人的灵魂,格外老实地退回原来的位置。
叶修的影子笼住那个男生,男生终于抬起头,二十岁不到的模样。他缓缓抬起手臂,扯住叶修的衣摆拽了两下。 

叶修没回头,抽出衣摆的同时无指向性地说道:“我去拿抑制剂,等我一会。” 

返回时男生依旧等在原地,而男人已经没了踪影。只要是Alpha,不论是哪个Omega散发出的气味,对于他们而言都是毒药,是酷刑。叶修远远地闻到气味,定下心神后才踱步过去,每一步都像迈在云端上,最终停驻于他跟前。 

“能自己注射吗?” 

男生有气无力地摇摇头。 

额角渗出的汗水快延进眼睛,叶修眨了眨眼,润湿了嘴唇与喉道,才半跪下身捋起对方的袖子,卷到肘弯处。 

针刺破皮肤时男生抖了一下,叶修握住他手腕的手紧了紧,脖颈上的青筋清晰可见。 

“疼吗?过一会就好了。” 

抑制剂尽数注入后,反倒叶修先舒出一口气。另一只手上还有一管抑制剂,他扶着墙站起身,靠着墙面将针扎进手臂。 

抑制剂一般一分钟便会起效。叶修这时特别想抽根烟,但摸到口袋才想起出门时并没有揣上,因为他答应过黄少天要戒。一旦想起黄少天,叶修的眼底便涌上无法藏匿的温柔。 

他握紧的拳松了松,垂在身侧。 

这时那对双胞胎母女刚好从就诊室一前一后走出来,掌心弹珠的碰撞声清脆而响亮。 

“先生,请问您是不是姓黄?” 

叶修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身边缩成一团的男生身上,“为什么这么说?” 

男生指着他的手指,“您的戒指上,刻了一个拼音‘黄’,我猜是您的另一半送给您的。” 

叶修一愣,抬起手。 

一枚戒指严丝合缝地贴合肌肤,不声不响地躺在无名指末端。 

但那戒指的中央,本该刻着自己的姓。 

他在一瞬间反应过来——他正处在黄少天的梦里。




TBC.


梦中梦,有很多线索。通过心理上的刺激产生情绪波动能从里层梦脱离。

在课设中苟延残喘,维持高强度智力输出后的产物,结局已经写好,存了五位数的稿,且不是长篇幅型写手,综上所述放心追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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